第二百九十九章 胜者得灵(一)
第二百九十九章 胜者得灵(一) (第2/2页)“等三天吧,总得把这样精彩的比斗传出去,顺便看看都灵大人到底在不在乎你,看在旋龟的份上,我可以保证有人能把这个消息传到他耳朵里。”
“那我可谢谢您这位好姐姐了。”
……
……
“唉,听说了吗?最近升灵坊找到个很有意思的人物,要战三门呐。”
“三门?是那个几年都没人拿到彩头的三门吗?”
“可不是,而且最近他们改了彩头,换了一大批水德种,去的人更是少了一半,但巧的是,这个人物刚突破水德敕封,正缺传承。”
“突破敕封也不就是寄奴嘛,神死身灭,比奴隶还惨。”
“那可不一样,知道前段时间把祝家拖下水的那事儿吗?”
“怎么?”
“据说这个人物不仅从里面活着出来了,还突破了敕封,乃是真正的突破者,而且身份相当特别。”
“直接说是谁!少卖关子。”
“嗨,度家的……私生子!”
“哎呦,那我一定得去瞅瞅,这什么大戏啊,太精彩了!”
“嘘,小点声,当心让都灵主母听见,扒你的皮做靴子了!”
“嘿嘿嘿……”
别说三日,一日不到,这等风闻已经传遍了虎都大街小巷,甚至连别的地方还有人专门坐游龙前来看戏。
据说都灵主母在家中大发脾气,杖毙了两个说闲话的奴才,度家大夫人反倒不声不响,安安静静。
而都灵本人干脆闭门谢客,谁也不见,宣称三日后要去渡河修炼。
前来看好戏的人们倒不在乎度家的反应,他们主要是为了三个方面。
一是凡人战秽种,极其罕见,来看个新鲜。
二是神灵身死,还突破了敕封,这等人物明明前途无量,却要在升灵坊搏杀传承,就像才中了大奖却面临在取到奖励前就饿死的绝境。
天才道路坎坷非常,他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呢?若是活下来了,会不会打烂度家的脸呢?这等八卦可谓奇闻。
三是他身上隐藏的秘密,蛟龙池那么多人,就他一个活了下来,而且还是都灵的私生子,是不是他接到父亲授意,要弄死都灵之母的面首?
如果真是,督神府还有被波及的祝家,都将得到赦免。
这更吸引了一批站队祝家的老西金人前来,顿时让升灵坊人气爆棚,甚至迫不得已打通了每两层之间的间隔,好多容纳些客人。
而三日后的入门费也已经从十颗莲玉涨到一颗枣玉,要想能坐在视野最好的前排,更是涨到了五十颗枣玉那么夸张。
还有小道风声传闻,说都灵主母和大夫人也要在当天观战,可谓是八卦遍地,精彩之极。
厉九川这几天哪也没去,就住在秦赫给他安排的屋子里,该吃吃该喝喝,仿佛一个放弃抵抗的赴死之人,反倒把秦赫急得要命。
她近些日子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请求和命令,十之八九都是想要度殷小命的,但也有一二是为了他口中的秘密,要求秦赫不要杀死他。
秦赫原本没把这些人放在心上,她认为自己在虎都为所欲为这么多年,加上秦氏的势力,不可能有人影响到她,那些大人物们也拉不下面子。
但等她跪在都灵主母的帐帘之外时,才发现自己错的有离谱。
而且,还是她爹亲手把她骗进去的!
“把他杀了。”
秦赫只记得这么一句话,然后就被浑浑噩噩地架出都灵府,不出两个时辰,升灵坊收到了一千颗枣玉,外加秦威年就任虎都副督事。
正当她惶恐不安的时候,又被一群人绑了,见到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另外一千颗枣玉,说让她想办法让度殷活下来,并送到大夫人名下的一家酒楼。
她前脚刚回去,后面紧接着来了第三波人,凶神恶煞地把她打昏,得到一票威胁还有一千颗枣玉,要求让她度殷送到祝氏道兵对面的一家面店里。
好说歹说,秦赫勉强回到升灵坊,立即就掀开了十尊神袛像的黑布,许愿杀了这三天所有想强闯升灵坊的人,还献祭其中两千颗枣玉,要求神袛们到时候一定要保佑比斗好好进行。
至此,秦赫才喘了口气,但多少有些惊魂未定。
区区一个私生子,怎么就引起如此轩然大波?她反复忖量良久,终究是承认了自己贪心作祟,就不该接下这个烫手山芋!
可开弓没有回头箭,她只能硬着头皮走。
就在第四日,天刚亮的时候,前来的客人已经快要挤爆了升灵坊。
但秦赫依旧是让每个客人在十神面前发誓,绝不插手比斗后,才肯放他们进去,其中个别特殊的,走暗门的客人,她就无可奈何了。
快要比赛前,秦赫到处找度殷,终于在塔楼的第六层围栏上找到了他。
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避开那些疯狂的客人们,总之,他就踮脚趴在围栏上,稚嫩的面庞安静地遥望远方,让秦赫匆忙的脚步都慢了下来。
她心说自己是着了什么疯魔,居然答应让一个孩子去战三门,可转念间又想到某个还在受苦的人,心中又仿佛冷硬如铁。
“要准备上场了,度殷。”
秦赫听见自己说,她知道给他安排的敌人有多么残忍。
“嗯。”
孩童缩回脑袋,虎都粗犷的风吹过他的面颊和衣衫,丝发凌乱的扬起,就像谁家在外疯玩了的小崽,踌躇着不想回家挨骂。
“比斗有三场,但每场并非是跟一个敌人对战,而是好几拨对手,这就是三门很难的原因之一。”
“嗯。”
“第一场是五拨,第二场是七拨,第三层是九拨。每一拨出场都比前一拨要强。”
“嗯。”
“度殷,有人买你的命。”
孩童终于回头看着她,“是度长青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哦。”
“所以敌人会很强,你会死,但你现在逃跑还来得及。”
秦赫觉得自己已经被污秽了,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